2021/06/04
传说,有一年春暖花开时节,蒲松龄从淄川老家到崂山下宫庙看望他的道士朋友。夜里,他那道友把他安排在下宫庙翰林院的客屋里住宿。
当蒲松龄手提灯笼刚刚进了客房,没等解衣上床,忽觉一股扑鼻醉心的香气从那窗户的破窟窿里透进屋中,让人闻了又甜蜜又清新,越闻越想闻。
蒲松龄一边抽嗒着鼻子闻着香气,一边想:“准是这窗外大院里的名贵花儿乘着夜色开开了,要不,哪来这般奇怪的香味儿?”想到这里,他便顺手提起灯笼,走出客屋门,想到院子里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花开了,传出这么大的香气……
谁知,蒲松龄的脚刚刚迈出屋门,就见窗外有个女子的身影一闪,“咚、咚、咚”地跑出了翰林院的月亮门……
蒲松龄一看,紧紧提着灯笼追了过去。可是,赶他跑到那门口时,却连个人影儿也不见了,只有一股香气从那女子跑去的方向随风飘来,香满了整个翰林院的大院,好久好久不散……
蒲松龄站在月亮门旁,一边望着那女子跑去的方向,一边闻着那奇特的香气,心中暗想:“这下宫庙我来过的遭数不算少,可从来没听说、也没见过住着女子和道姑啊!半夜三更哪来的女人呢?”
蒲松龄想啊想,想啊想,越想越觉蹊跷,越想心里越糊涂,只好满肚子疑虑地提着灯笼回了客房。
这一宿,蒲松龄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光想那奇特女子的事,弄得他一宿没合上眼。
第二天晚上,蒲松龄因头天夜里没困着觉,刚刚放下饭碗,便告辞了他那道士朋友,回到客房伸开被褥,早早地钻进被窝困了觉。约摸困到半宿时分,突然叫一股刺鼻的香气把他从梦中呛醒。他睁开双眼,一边四处撒目,一边抽嗒着鼻子闻着香气。啊,只见十五的明月正正当当地照在窗口,明晃晃的月光清清楚楚地把一个女子的头影儿映在窗纸上!
蒲松龄见了这窗纸上映出的女人头影儿,不觉一愣,心想:“这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鬼?不妨我叫她声看看,她要是应声,就是人,不应声,定是鬼!”
蒲松龄想到这里,便壮起了胆子,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点上油灯,穿好衣裳,对着窗外那女子的头影道:“窗外是何人窥测?有事请进屋来说吧?”话音刚落,只听那关着的客房屋门“哗啦”一声自动敞开,一个身着素妆、满面笑容、浑身喷着香气的俊俏女子从外面走进屋中!
蒲松龄一见这女子,又惊又奇,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请那女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落了座;然后,和颜悦色地问她道:“这位大姐姓甚名谁?夜夜到我窗前窥视,想必找我有事?”
女子道:“小女姓‘牟’,名叫香玉。久闻先生才华横溢,落笔生花。今日特来求您为俺立个小传,不图流芳万古,能够留名百载,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先生肯不肯答应?”
蒲松龄听了那女子的话,想了想道:“立个大传也不难,难在不识人。你我素不相识,你的为人处世,我一点不知,半点不晓,这立传之事,实在不知从何起笔啊!”
女子道:“先生莫急,小女这就向您细说身世。”
蒲松龄听了,瞅着那女子俊俏的脸、细弯的眉、明媚的眼,轻轻地说:“请说吧!”
女子朝蒲松龄微微一笑,樱桃小嘴一启道:“俺乃上宫大院中的白牡丹,原籍洛阳。只因那年违抗女皇武则天叫俺隆冬数九开花,为她庆寿的旨意,才被贬到此地安身。数起来,已有上千个年头了……”
女子一边诉说着自己的身世,一边抽动着双肩哭泣着。蒲松龄一边听着女子的叙述,一边同情地叹着气。二人谈着,拉着,不知不觉中,窗纸已经悄悄地变白了。这时,随着山下村中一声鸡叫,那女子便起身告辞了。
第三天晚上,蒲松龄提灯从道士朋友屋里回客屋,一进大院的门,便觉一阵异香扑面而来,开门举灯一看:啊呀呀,只见那香玉和一个身穿红装的陌生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他的书桌边等他了!
香玉和那红衣女子一见蒲松龄回来了,二人一齐站起身,迎着他道了个万福。接着,香玉指着那红衣女子对蒲松龄说:“先生,这是我的异姓妹妹,名叫‘绛雪’。她是当年下宫庙的道长张三丰从东洋大海的蓬莱仙岛亲自请来安家落户的耐冬仙子。她听说您要为俺立传,特意找俺当说客,请您为她也立个小传。万望先生不要推辞。”
蒲松龄听后,心中默默地想道:“哎呀呀,一个是上宫的牡丹仙子,一个是下官的耐冬仙子,两个通俊的花仙一块来找我这穷酸秀才为她俩立传,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桩奇事啊!我不妨把自己和她们的奇遇拉在一块,写一部《人仙奇传》,这么一来,这传不就更新、更奇、更美妙了吗?”想到这里,他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和香玉、绛雪细说了一遍。
那香玉、绛雪听后,一齐拍着巴掌笑着说:“先生所言,正合俺俩之意,实在是妙啊!”说着,香玉等不及地为蒲松龄端来砚台,磨起墨;那绛雪也急不可待地为蒲松龄在书案上铺好纸、洗好了笔。
蒲松龄见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便胸有成竹地提笔泼墨,龙飞凤舞般地写起《人仙奇传》来……
自打那天夜里开始,蒲松龄夜夜在那两个花仙的侍候下立传不止。当初稿写成之后,他把两个花仙叫到跟前,从头至尾逐字逐句地念给她俩听。两个花仙一边听,一边抿着嘴儿美滋滋地笑。她俩听到动情之处时,一齐乐哈哈地走上来,一个为蒲松龄端茶润唇,一个为他递巾擦汗。那亲热、近乎劲啊,真比亲兄妹还亲三分呢!
蒲松龄念完《人仙奇传》的草稿后,抬头问两个花仙道:“二位仙子,听了这传觉得有哪些不妥之处啊?”
香玉看了看绛雪,转头对蒲松龄笑眯眯地说:“先生真是才子啊,所写皆好,就是有一点不明白!”
蒲松龄道:“请提出来。”
香玉道:“先生为什么在传中改名换姓,把自己写成了黄生?”
蒲松龄听了,道:”蒲,水草也。这水中的蒲草,到了中秋之后,便由绿变黄。我如今已从青年到了中年,正如这蒲草,已到了变黄的年纪了!”
绛雪听了,接上说:“照先生所言,我和香玉姐姐都快到‘黄’年了,也应改为‘黄玉’、‘黄雪’了呢!”
蒲松龄笑着道:“二位乃花仙也。仙者,长生不老也。你俩怎能和凡人相提并论呢!”说着,三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蒲松龄见两个花仙不提别的了,便说:“二位仙子,你们看这部传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香玉抢先说:“依我之见,就叫《兄妹传》好了。”
蒲松龄听了,道:“这题目好是好,就是自古以来,这传那传成千上万,如今再起了‘传’字,显得太俗气了。”
绛雪听蒲松龄不赞成香玉提的传名,便道:“既是这样,就叫《蒲公遇仙记》好了。”
蒲松龄听后,又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这记那记的书名自古至今也不少,这名字也不新。再说,这写传之事,不是我先想到和先提出来的,怎能叫我当主角呢?”
两个花仙听蒲松龄不同意她们提出的传名,心中便摸到了底,一齐提议道:“那就请先生起个又新又奇的传名吧!”
蒲松龄道:“这立传之事,是香玉先提出来的。她为这写传立了头功。我仅为这写传动了点笔墨,反而在里头以黄生的名义沾了不少仙光,增了不少仙彩。依我之意,这传就叫《香玉》好了。”
蒲松龄刚刚说完,那绛雪便拍着巴掌,跳着高,说道:“太妙了。这传名,又新又奇又不俗,定会流芳万世!”
香玉听见蒲松龄要用她的名字作传名,立时满脸羞成块紫红布,急忙摇着头道:“不行!不行!先生这般抬举俺,不怕折煞俺吗?”
蒲松龄和绛雪一齐说:“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定下吧!”
香玉见蒲松龄和绛雪异口同声地要用她的名字作传名,知道再争也没有用,只好无声地应允了。
自打立传以后,蒲松龄便和那两个花仙结成了知心好友。年年春暖花开时节,他总要不失时机地从老家来崂山看望道士朋友。其实,他是借访道友之名,会两个花仙之实罢了。
后来,果然不出三人所望。那《香玉》篇一问世,便受到人们的赞美,大家争着传抄,互相传讲,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被人们称为名著佳作,代代流传。听说,连外国人也把她当做世上奇文,翻译过去到处流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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